◤ 但．抒．懷 ◥
我眼中的海子和樸樹 文╱Zixuan/NACT組裝
週末的上午，暖暖的陽光透過陽台的玻璃懶懶的照在身上，安靜的房子，安靜的小區，偌大的租來的房子裡只有我和背後孤獨的影子，電腦裡面飄出樸樹那憂傷但溫暖的聲音。這個時候喜歡這憂傷的聲音，想起海子的詩：
「從明天起 做個幸福的人 餵馬 劈柴 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 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每次讀海子的詩，心裡都是潮潮的，有種想哭的感覺。喜歡樸樹和海子的人骨子裡都是寂寞而悲傷的。我們喜歡夢想，執著於理想的探索和獨立的思考能力。在生活中，我們是一群感性，溫婉的，可愛的人。有時候會很天真，也許有點傻，會有一點點的小資情調，喜歡風花雪月，傷時感懷，追求格調
和品位，也喜歡回憶和懷念一些失去或者正在失去的一切美好的東西；在生命上，我們大多喜歡把生命比作一個漫長而充滿未知的旅途，這個旅途一定要有正在尋找糖果、氣球和風箏的小孩，並且這個生命的過程一定要有溫暖、幸福、寒冷、孤獨的各種人生滋味。我們這些人內心認為自己也是那個麥田的守望者，並且大多數人都有一個獨特的卻又是繁花似錦的豐富的內心世界；在愛好上，我們喜歡吉他、書籍、流浪、音樂，當然也喜歡村上春樹的傷感和小蕎爾布亞的憂鬱；在音樂上，我們喜歡一些現在並不出名或者說以後會出名的用那些在用靈魂唱歌的歌手；在人生上，我們渴望過一種吉普塞人的生活，自由自在，流浪於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落，放逐自己……喜歡這一種人，這些都是些美麗純真的靈魂，他們的眼眸裡面透過淡淡的柔和憂鬱的眼神，他麼的目光堅定而略微有些優柔寡斷，他們的腳步真誠而美好，他們的人生更是充滿樂憧憬和惆悵。
我喜歡古老而樸實的東西，喜歡疼痛卻掉不下眼淚。一直覺得樸樹的張揚是一種內斂的張揚，他的歌是寂寞而悲傷的，看他唱歌，像一個寂寞的人數著自己的傷悲，寂寞的站著，又像一個孩子，不會用絢麗的舞姿來討好觀眾，甚至在歌曲得獎之後不會說感謝公司之內的客套話。他總是這麼孤獨的唱著，唱他的寂寞淡薄的青春，唱他無奈莫名的憂傷。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我喜歡他這樣的姿勢，自由而快樂，有點另類的感覺，張揚而寂寞的歌唱著。喜歡他不以為然，毫不在乎的表情，喜歡他的憂鬱，還有真誠，他是一個能夠堅持自己音樂的人。畢竟對於藝人來說，四年磨一劍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在這樣一個日益浮躁，日益物質劃的世界。所以他的歌就是他的生命的精華，所以每一首都是從心裡最深處發出的聲音。他是為生命而歌唱的人，是為心靈而唱的精靈。
第一次聽樸樹的音樂，感覺他的音樂很脫俗，充滿悲傷，卻又有希望，他的嗓音非常的真誠、溫柔，非常有感染力；聽他的歌會讓我平靜而寂寞的心裡泛著淡淡的疼痛，感覺心就像一塊海綿，經經一擠就可以擠出水來。
我總是在旅途上聽他的歌，停住思想，任他的聲音在我的耳畔不斷的重複，我也會在某段歌聲響起的時候按下REPEAT鍵，譬如《那些花兒》，儘管我的好朋友她們在去KTV唱歌時只會選《白樺林》，我愛著CD內頁上他手寫的歌詞：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的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
她們都老了嗎 她們還在開嗎
我們就這樣 各自奔走天涯……」
小小的字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不帥，也不醜陋，如他本人。儘管他寫下的和他所唱的不盡相同，我卻深愛這樣的歌，僅僅是因為純粹的感動。有時會聽到流淚，他的聲音總會讓我迷失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我也慢慢的開始瞭解了他的音樂，帶給我們對於生命的思考，有著詩一樣的感動，音樂本身就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上網經常可以看到網友對樸樹的評價，認為樸樹是一個脫俗的歌手，他是一個寂寞的歌唱者，是一個孤獨的尋夢人，他厭惡宣傳，厭惡交際，厭惡虛假，他只想做自己的音樂，他只想唱自己的感受，他從來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走紅，他只要做他自己，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樸樹，沒有任何包裝的樸樹，沒有任何虛假的樸樹。我覺得非常的欣慰，因為還是有很多人這麼的瞭解他，支持他。
距離第一張專輯之後四年，他出新專輯了《生如夏花》，這張專輯的絢爛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笑者，咒罵者，樸樹變了。他商業化了。我笑笑，只是覺得樸樹心裡有著更大的悲傷了。原來，傻瓜都一樣，都不懂得逃過悲傷。樸樹一樣，傻的倔強，這樣的他才會說傻子才悲傷。
而海子，另外一個與世無爭的人，祝福所有人卻不能讓自己快樂起來的人，我喜歡他的詩歌，像一個虔誠的教徒熱愛土地和自然一樣喜歡他的詩。
他說：麥子，天堂的桌子。他寫《二月的雪》，他歌頌大自然。他熱愛母親，大聲的說：「媽媽的屋頂，明天必將霞光萬道……」在海子的詩中我讀到了生命中的一種精神，哪種感覺有點純純的，又是那麼的傷感。
海子，一個對所有的美好都讚美的詩人，卻無法圓滿自己的生命，但
是我總想，也許這是另外的一種完美吧，海子的一生都是在靈與肉中進行掙扎著，他渴望生活的自由與幸福。讀海子的詩作讀多了，你就會看到：他那雙努力去觸摸陽光的手，他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傷，他那用心去生活的那顆熱心，他將每一個明天都當做一個希望，並且在希望中追求詩一樣生活的渴望……，因此他的詩總是可以觸及到我們的靈魂深處，總會在我們的心裡引起強烈的共鳴，他的那種追求及至，甚至破裂，甚至死亡的感覺，是最能夠觸動心靈裡最脆弱的一根弦，他的詩是在我們成長過程中，使我們那感到疲憊失望的心靈感受共鳴和溫暖的擁抱。海子的詩含有泥土的氣息，來自大地的深處，帶著自己靈性和神的保護渲染我們世界的色彩。它讓我們看到一個擁有無數希望的孩子的呼喚，一個人對未來的光明和自由的宣言。海子是個很單純的人，他也是在單純的寫著幸福的生活，看過海子詩作的人都知道，海子他始終在構建自己詩歌的帝國，他的那些詩不是絕望的呼聲，而是磅礡的召喚。在我看來，海子最終在山海關的鐵軌上走向死亡，其實也是他追求詩歌的及至的一個結果。
海子的生活中沒有電視機、錄音機、甚至收音機。他一直在貧窮、單調、與孤獨當中寫作，他不會跳舞、游泳，也不會騎自行車，甚至在他離開大學之後的六、七年內只看過一次電影，他的全部時間都用在了寫作和讀書上。他是一個寄生命於詩歌的詩人，像一個炸彈一樣燃燒自己，構建起一個西起尼羅河，東至太平洋，北達內蒙古高原，南抵印度大陸的詩歌帝國。他渴望飛翔，那麼他的死何嘗不也是一種飛翔？，他擺脫了功於表面的世俗意識，展現了人類心靈種的荒漠。他懷著燃燒的激情在眼前的事物中實現自我，並在創作中認識自我，通過他的詩歌來實現自己的理想，在他的詩歌上留下自己的精神烙印。
每一個能夠寫出好詩的認在精神方面都是承受著重大的壓抑的，詩歌裡面的世界與現實的殘酷的差異只有他們自己可以感受到，那是他們自己的理解，我們一無所知。在詩歌裡面，想像無限扭曲，十八層地域裡面死神的宮殿也會開滿獻花；現實中，天堂遙遙不可及，垃圾在時間軸上不停的推擠，越來越多。我們曾經明亮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層灰。
有人說，海子的詩是柏拉圖式的，但是也許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沒有在現實中將他遺忘，他的詩如天馬行空，莊稼和田園是永恆的主題，這是一個樸實的詩人，不曾追求過華麗的過場；貧窮中卻為我們活著的人種植下了無數的精神糧食；到達他幻想的國度之前還不忘揮一揮手，祝所有仍然在塵世掙扎的我們幸福－－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在人的一生當中，需要走很多很多的路，會碰到很多很的挫折和苦痛，我們終將經歷美好與幸福，寒冷輿孤獨，走過了，最終也將這些丟失在生命的陌生山谷，這是一條永遠不歸的路，這是一個美麗而又充滿遺憾的世界，我們充滿無奈輿悲傷，但是生命並不需要太多叛逆和反抗，我們最終是有個局限的，所以大多時候我們只能和生活妥協，和自己妥協，我們因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生存，為生存的義務而活著，我們也找到樂觀，在其中我們也仍舊在享受，仍然在反抗，我們的生活搖擺不定，直到生命的盡頭，因此我們唯一需要改變的就是我們的心態。樂觀的心態！
詩歌是海子的生命，「再沒有什麼黑夜能讓我沉睡，再沒有什麼黎明能讓我醒來。」詩人海子的一生短暫而孤獨。草原、沙漠、田野、戈壁，到處閃耀著他寂寞燃燒的生命。儘管他希望「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但是這純潔的理想卻從未實現。海子只是在堅守，一個人，讓寂寞孤獨的靈魂獨自向麥田傾訴。
而音樂是樸樹的生命。這顆年輕的心靈時刻都在不停的思考，思考生活，思考愛情，思考生命的殘酷輿美麗。沉默而單純的他在複雜的生活面前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充滿疑惑，並為此痛苦不堪，「不說話，只沉默，這平淡的生活，這不快樂的生活。」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保護起來。隨著四年歲月的悄然流逝，當年的小男孩已經漸漸成熟，長大的樸樹不再去逃避自己，逃避生活，或者說苛求生活。雖然這個世界仍舊美麗而殘忍，而他又那麼的驕傲，但是他已經懂得用寬容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樸樹說，「這是一個多麼美麗又遺憾的世界」。從前的樸樹感受太多這世界的遺憾，但是現在的他則願意更多的欣賞生活中的美麗。「風不停，綠樹蔭，陽光晃眼，天真藍」。雖然這種大自然的美麗在喧嘩的城市中已經不常間，但若真的用心去體會，依然可以感受到心靈深處的那分寧靜。樸樹開始從容的享受生命。他並沒有選擇象海子那樣的堅守方式。生活是那麼的強大，既然自己改變不了什麼，何必再去做無謂的抗爭？不然，生活會無情的奪去你所有的快樂輿幸福。樸樹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的選擇是一種無奈，但絕非妥協，因為他仍然並始終堅守自己的本質：真誠、善良。命運如刀，就讓自己來領教。自信的樸樹站在麥田的另一端微笑。
海子從未改變自己，失去了生命；樸樹超越了過去的自己，失去了年輕時的激情和對這個世界的憤怒。沒有人可以說樸樹和海子誰選擇的堅守方式誰是更正確的。也許海子在另一個世界已經找到了他的棲身小屋，而樸樹也實現了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夢想。失去了什麼，又擁有了什麼？而人生，正是在失去輿擁有中不斷前行的。
而我，只願他們和我們都過的幸福，能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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